此刻看来,身份肯定是知道的,但长安县主安得什么心就不知道了。
江浔的目光淡淡扫过桑臻臻,落在那个叫云烟的侍女身上。
云烟被吓得一抖。
“本县主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,冒犯我的只有这个侍女,那便只赏她十巴掌便可。襄铃。”
“是。”
襄铃福身,就朝云烟走去。
云烟吓得后退:“你,你们这是仗势欺人!”
“放肆!”差役一声厉呵:“你冒犯县主在前,县主还罚不得你了?桑家一个奴才都这般高贵?”
他们县衙的县令对县主都得客客气气,这桑家的下人未免也太没有规矩了。
楚钰噗嗤笑了:“这位差役大哥倒是个明辨是非之人。”
差役被夸了,顿时心花怒放。
云烟向桑臻臻求助,可桑臻臻哪里敢阻拦。
江浔本就看她不顺眼,她若不分尊卑的上前阻拦,不是将收拾自己的机会递到江浔面前吗。
襄铃习武之人手劲儿特别大,逮着云烟狠狠甩了她十个巴掌,把人嘴都打出血,一张脸肿胀难看。
云烟瑟瑟发抖,此刻连头都不敢抬了。
“你想仗你家主子的势,也得掂量一下你家主子的身份够不够得上。”
江浔终于舍得开她的尊口,瞥了云烟一眼,看向桑臻臻。
“桑姑娘,你在外行走最好还是带个聪明些的侍女在身边,也好在你犯蠢的时候提点你一二。”
“今日你纵容下人挑衅,本县主无心牵连你。可他日你若冒犯到了旁人身上,可不见得所有人都懒得计较你那点小心思。”
出门在外身边的奴才就代表了主子,奴才受罚主子也没脸,奴才犯错就是主子教不好下人,也得跟着受牵连。
她莫不是以为让身边的下人口出恶言,就与自己没有关系吧?
桑臻臻脸色铁青一片,难堪至极!
“县主的教诲我记下了!”
江浔施施然离去,尊贵又高傲。
而桑臻臻只能受了满肚子屈辱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。
一直到江浔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,才有个下人敢小声道:“小姐,我们……”
桑臻臻阴冷的目光看过来,下人一个字不敢再说了。
“回府!”
桑臻臻也不能躲在外头,她的回去看看江浔去她家到底是做什么的。
桑臻臻以为江浔是冲着桑家来的,但江浔到了槐家村后直接去了村长家中。
桑家是槐家村最富裕的人,按理说村长也该是桑家的人。
不过桑家来的时候这里就有自己的村长了,桑家并未将村长的位置抢过来。
如此既不得罪人,而村长家以前也是看桑家脸色行事的,毕竟村长家的儿媳妇都在桑家做工呢。
村长五十左右,一听来的是县主,走路都有点颤颤巍巍的。
“草民参见长安县主。”
“老伯不必多礼,还不知村长如何称呼?”
村长引着江浔去堂屋上座:“草民姓牛,底下有五个儿子,老三刚成亲,还有两个儿子还没娶上媳妇,这会儿人都还在地里干活。”
江浔打量着牛村长家的茅草屋。
看得出村长家也不富裕,新起了两间土坯房,估计是为儿子成婚准备的。
“能养大五个儿子,牛村长有福气。”
说起这个牛村长也得意,旋即就愁道:“就是给他们娶媳妇太遭罪,娶个好人家的姑娘少说得三两银子,咱们这些乡下人一年到头都攒不了一两银……”
村长见江浔和善,也就乐意与江浔说起家中的情况。